她在前面撒娇
赤着脚、提着断底的皮鞋
回头她说：
小男人
午餐要花一百元
我要买下全城最贵的鞋
我只要不会扭伤我的爱情的鞋
其实呢？
在她看来这是一种背叛
只是因为
他的微笑看起来很滑稽
他偷换了另一种唯唯诺诺的方式
他偷换了另一种拒绝的方式
她还在说
小男人
午餐一百元
他可以告别她
试着走不同的路
在她走过的路上
皮鞋怎么可能断了底呢？
脚没有被扭伤吧？
开始就该去一处幽静的地方奔波
她又在撒娇了
明明是
从清早一直到傍晚
都是冷冷清清的
他刻意穿过草丛
用雨天残留的水珠清洗鞋子上的泥
她也在方格中跳来跳去
只不过
小男人，
她说：
怎么我们的脚印没有重合的呢？
我只有半小时的时间
三分钟离开这个地方
再提前三分钟向这里走来
如果等不到花开
明天的日出必须推迟半小时
为了弥补约定的缺憾
我其实一夜噩梦
虚汗把我的困倦淹没
提前三分钟向这里走来
我睁开左眼
闭上右眼
说出来的话
声音只在自己的耳蜗里回旋
以三分钟时间离开这个地方
眯上双眼
我却看见花开
我选择了特洛伊
当我的城堡被攻陷
谁是我的英雄
我站在残破的城楼上观望
一场落幕的战争
浓烟仍在飘荡着
看，这一片狼狈
破碎的战甲
折断的剑
还有那些望着我
不屈的眼神……
是怨恨？
还是爱慕？
到底是谁为我的美貌而来？
没有谁为我的爱情而来吗？
时间与尘土一起飞扬
过去龟裂的海岸线已经绕过了云层
这条弧度是步履维艰的轨迹
当穿刺而来的阳光擦伤双眼
是不是就看不见枯萎与荒凉？
沧海凸起为沙漠
这片土地的裂痕呀！
—
从脚下悄悄的延伸
一场舞蹈
温柔的旋律
灯光洗涤出身影的圣洁
舞者
裸露的双肩
赤着脚
流光溢彩的活力
暧昧的笑容
扬起嘴角
邪念
值得咀嚼
我想他和她也该结束了
第一次恋情告急的时候
电话铃声也变得急促
一袋方便面还剩下一半
我的饭盒还丢在一边没洗
他们的恋情使我的生活也变乱
他们又戏言
爱情中的男人不必太帅
女人却是够坏
我想告诉他们
泡面其实没必要比泡妞那么讲究章法
他们却又说自己还太小
可是电话上也沾满了亲吻的渍痕
唉！
老公呀！
唉！
老婆吗？
唉！
生活因为方便面其实多么的糟糕呀！
第N次恋情告急后
他还在对她呼啸
他要她为他告别单人床的生活
这一次我不理烦躁
倒掉方便面的残渣
洗干净饭盒
整理好桌子
我收拾自己的心情正襟危坐
我害怕下一次的恋情告急
她始终都要追问结果呀！
唉！电话终究是要结束的
结束了
可是却有一个奇迹般的Kiss拉倒了隔阂
眩晕！
其实她的手机欠费一千多块钱
可是电话铃声还是不断地在响
我拉开窗帘
尽可能让自己看见阳光
我心中默算一千块钱给了我
我会用这钱做些什么呢？
其实她和他应该结束了呀！
还没有
一句谎话
他要五个人陪着他圆满
一句情话
她也要十次电话铃声来撩拨我们的怒火
昨天
是的，应该是在昨天
他们该是最后一次称述爱情的以前了
游戏中的撕杀显然要比她的声音刺激
他躲不开纠缠的回忆
就由我来聆听这最后一次欠费的诉说
她娓娓道来
听起来似乎又成了另外一个故事
一个不帅的坏男孩
一个不坏的好女孩
我其实不想继续电话铃声在午夜疯狂
自私的心理作祟使我殷切地劝说她另谋高就
先哲也不会比我更急这场恋情的原委
谁知道电话情缘比网恋更荒谬呢？
分分合合竟然是淡入淡出的移动通讯
我宁愿电脑被病毒带来满屏雪花
我不想爱情像欠费的手机
信号被抽泣剥落在诅咒中
当然还不止这些
昨天又成了新的一次恋情的开始
接着我又开始买了方便面
倒霉的事情还多着
生活更乱了
油腻凝结在饭盒上
咖啡泼在键盘里
光电鼠标失去分辨率
声卡失声、显卡失像、系统瘫痪
糟糕的是
电话铃声又响起
我们一起对爱情进行谈判
结果她阵前倒戈
我惊讶她的面不改色
她却说我的坏脾气太多
我也配合这种拌嘴的气氛
聆听她对自己背叛的解说
精辟的理论不过是儿戏
她也觉得生气有必要成为习惯
可笑的只是我不能躲避
她仰着脸、撅着嘴、瞥着眼
谈判是要如何完结分分合合
没有裁判的评判
爱情似乎没有结果
只怪自己永远不习惯等待
所以正确的才是使坏的女孩
试试在闪烁的声音中聆听誓言
这似乎是一句十足的谎言
为什么还要硬撑到底呢？
我一直证明又证明
写下义愤填膺的言辞
可是到了如今早就没有了任何意义
当有一天，我再也写不出任何文字了
那些曾经精彩过的历史就不再精彩了
平淡就如低垂的睡意弥漫
其实
我也曾像一个朝圣者，虔诚地向信仰膜拜过
手杖是沉重的，祭祀的舞步太乱
连那祈祷的词汇都变得浑浊了
其实，我早就没有了诗句
我只是想眯起视觉、摇摆着思想
在绞痛中聆听不可言喻的音乐
但愿有人不去漫步
愿她会停留在美丽中阅读我的诗句
试试在闪烁的声音中聆听誓言
我要告知谁呢？
我要向谁宣读信仰？
华丽的文字不用再被我延续了
我永远只是一个高贵的诗人
而阅读我的人
也只是永远生存在诗句的边缘
这并不是预言。
但是，这会是谎言吗？
我只是渴望用足够长的冥思
去替代迷惘在舌尖徘徊的温度
被遗弃的将不会再是痛苦
我已经就是诗性语言的终结了
这，
并不是谎言
但，
这会是预言吗？
一、
野汉子闲谈风花雪月的故事
一个女人的裙摆盖过诡秘的嬉笑
二、
街头巷尾都飘游着调笑的快乐
一个妓女
僧袍裹着乳白的胴体
黄昏的钟声响起
被奚落的女人
没有圣洁祈祷词
其实
是一种洁身自好的象征
还是
僧袍下的妓女
顾盼左右
走过了街头
流浪到巷尾
一个女人会寻找什么？
一个妓女还会寻找什么？
卖艺的人也不带着灵魂回家
在裙摆下满是唏嘘的哨声
用轻佻来赎回圣洁
那只是一种圣洁的象征
一件僧袍
一个妓女
三、
嘲笑啊！
妓女也披着僧袍
哈！一个修士培育的百合
其实也充满了挑衅
可是
从街头到巷尾
男人们都在说着肮脏的话
他们只是在裙摆下才卷起舌头
嘲笑啊！
僧袍还是圣洁的？
四、
唉！
一个妓女
僧袍下的妓女
圣洁的象征啊！
一种遗失了许久的耻辱！
悬梁而死
轻生的人
只是一个被奚落的女人
因为
她是一个妓女
她是一个
僧袍下裹着的
妓女啊！
给了时间
那个人又在呼吁
让大雨淋湿了头发
然后
分不清相遇或是离别
等了又等
距离还是那么遥远
思考了许多年
还是觉得哽咽
哭不出却苦笑起来
用力的向前迈出一步
平踏在雨中
溅起了水珠
滴在裤脚上
于是
时间沿着体温蔓延
等到浑身都被浸湿了
悲伤也就饱和了
亡魂路上寻夫
哭声哭不绝砖墙
长城只愿为情倒塌八百里
千古绝唱
孟姜女
哭长城
孤绝的泪水
孤绝的长城
孤绝的孤独
圣诞节时
我只给你一张光洁的白纸
我的祝福反射在流光溢彩之外
从这天起
我端坐成思想者
我的深情的眼神灼伤天空的纯洁
你的身影就是白纸中匿藏的水印
只有对着蔚蓝的光芒
我才可以描摹你的微笑
可是
天空却云翳重叠
你要的生命也没有特别的咏叹
在白纸中蕴含了返璞归真的思恋
光洁的
也是纯真的
而爱情
我只好用小篆在宣纸上书写
墨汁不浓
淡淡的不如白纸那样羞怯
字体也不娟秀
在宣纸中溅不出深情的呼吸
即使我的眼神抹上了忧伤的神秘
那种迂回曲折的告白
也不如思恋在白纸中的光洁、纯真
其实你
也不会在白纸上印出自己的微笑
我就只能不停地在宣纸上
平铺小篆书写成的爱情
其实
这只是一次诚挚的祝福
你会相信吗？
圣诞节，我思恋了你
列车鸣笛的时候
我是一只飞往南方的季节鸟
月台上只有你在守侯
我已经退出了分离的轨道
我再次回身拥抱住你
记得那次昙花开的时候
你说，
这一次成不了永恒
我于是每天都用侥幸去浇灌爱情
于是
花
也真的成不了永恒
但我却仍然每天在枯败的季节里等待着
我等你再次站在空荡荡的月台上
我的思念还不够凌乱
只是每一端都紧紧地系在你的心中
如果你还是沉默
我还是痴心
我们的一次四目相对
就可以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枫叶嫣红时
你还在跳舞
我为你拍响爱情的节奏
轻快的
或是忧郁的
每一个舞步都有你的旋转
还有我认真的心跳
这就是一场遗憾而已
列车等着等着也停在了下一站
我们望着望着已经过了三年
我在下一个昙花开放的季节会等你
你要说：
这一次成得了永恒
天花板上的灯光让人觉得暧昧
光芒镶嵌在墙壁里
舞台上
现在有道貌岸然的人在追忆英雄
尽管矫揉做态的讲演很令人厌倦
但是我还是被感动的喟然长叹
我想起了迪厅里的音乐诱人
天花板上的灯光也是一样的绚丽糜烂
昏黄中的每一个舞者都是英雄
他们热血沸腾
他们气息不宁
有一天的光辉是属于异路人
那一天是英雄们的悼亡日
早晨是四月一日
晚上又是十二月二十五日
人们都说英雄逝于水太可惜
逝者长亦已！
逝者如斯！
想想过去沉默里的黑色岁月吧！
平凡的躯体浸泡在了浊水中
人生的光彩才得以突围出黑色的圈禁
在粗狂的歌曲里欢舞
蠢蠢欲动的男女酒酣耳热
幽魂绕着霓虹飞旋
舞鞋踏着沸点摇摆
追忆英雄少年
为什么世人在云翳下找不到伟大呢？
死去的人在一片唏嘘声中辉煌
舞台上的人慷慨激昂、慷慨陈词：
我们的英雄在生前是多么地沉默啊！
所以，
我们要在他身后留住美名
我们要沸沸扬扬地隆重追忆
舞台下的人都手舞足蹈
我独自沉默
喧哗的人们讲得多么情真意切呀！
早晨的愚人节多么地快乐呀！
我没有像他们那么急切地要歌颂一位英雄
灯光在我的视线里开始混乱
迪厅的爵士乐中有跌碎酒杯的声音
混乱其实越来越趋近宁静
激动越来越使人群亢奋了
圣诞节的面具只有一副和蔼的笑容
圣诞节的夜晚再也没有礼物
越来越多的人疯狂了
我独自沉默
天花板上的灯光更加柔和的迫人喘息了
光芒深深地陷进了墙壁里
舞台上的表演结束了
激动的人群平静地散了
我
望着舞台
我假想讲演再来了一次
我的喉结上下鼓动着
午夜的小酒馆
炉子上温着烈酒
三条腿的破桌子上
一碟花生米
还有半碗面
风吹不破的旗子呜咽得摇摇欲坠
我的脸颊发烫
午夜还有温情的风
四肢的肌肉拉伤了
大脑虽然缺氧
但是还不影响我思维
我的喉结上下鼓动
小酒馆的油灯已灭
炉子里的火花还在兴奋
温的烈酒已在我体内沸腾了
午夜过半
行人是我
小酒馆是饥渴的驿站
暖风吹得我好想回家
我还想哭泣
我两眼通红
一路上石子太多
半碗面塞不满缺氧的脑子
我摔跤了
每跌倒一下
口袋里藏的花生米就掉下一颗
我的喉结上下鼓动着
烈酒还没有完全蒸发
我浑身都酸痛
在午夜的小酒馆的附近
我喘息得大汗淋漓
我早已经扯下那面旗子
当作午夜的汗巾
我就躺在路边
一边自言自语地发疯
一边咀嚼着撒落在地上的花生米
夜风温情
疲惫柔情
可我总觉得
自己吞咽下去的都是碎石子
因为
花生米磨得我心里在涩涩地痛着
挤下了一滴眼泪后
我的喉结上下鼓动
有一天
我还会在这个午夜
在这个小酒馆附近
我流利、果断地流下眼泪
其实，今晚
我的喉结已经在上下鼓动